【黄黑】同一世界 第七章
第七章 光明与黑暗
黄濑又翘练习去接模特儿工作了。
“涼太君，你最近时间好像变多了。没参加篮球部的活动了吗？”
“还在玩。”
“这次时间还挺长的，以前你总是很快就换社团了呢。”
“嗯，篮球我还没成为最强嘛。”
“你脸上写着‘很没意思’哦。”
漂亮的女化妆师笑了笑，黄濑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没办法呀。厉害的家伙全是我的队友，篮球又不是个人运动，比赛的时候完全没有能打的队伍，最近真的挺没意思的。”
尽管如此，黄濑仍然隐隐觉得现在看到的并非篮球世界的全部。
小黑子那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强大，奇迹世代最近层出不穷的能力进化……嘛，在找到新的好玩东西之前，就继续打篮球吧。
第二天放学黄濑正在去训练与不去之间犹豫，碰上了要回家的青峰。
他马上眼前一亮，飞奔过去拽着青峰往体育馆方向走，“小青峰我们来场热血的一对一吧！我又强了不少喔！”
黄濑力气是真不小，青峰被他拽得往前走了几步，反应过来脚下一用力使劲往反方向走，两个人就在走廊里杠上了。
“烦死了黄濑，放开我，我不去！”
“小青峰你可不能这么狡猾，我还没打败你呢你就躲起来了！”
“啊？！谁躲起来了啊！臭小子！”
青峰用力一甩手，很郁闷地还是没能甩开黄濑，胡乱抓了一把头发，不耐道：“啊啊真是！走吧我就陪你打一场。”
“嘿嘿，这才对嘛。我要打败小青峰成为最强！”
黄濑欢天喜地走在前面，青峰看着他的后背喃喃：“最强……最强有什么意思。”
“嗯？”
黄濑回过头，询问的目光。
“黄濑你不是应该明白吗？强过头的无趣。”
看着青峰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黄濑才想起绿间说过青峰想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的事。他想了想，道：“明白是明白……然后呢？”
“啊？”青峰觉得一股火气直往脑袋窜，他真想往这小子脑袋上狠狠揍一拳，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放不下这个话题，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试着去继续说。
“然后，然后就是你为什么还整天最强最强的，我还宁愿……”青峰顿了顿，语气弱了一点，“像阿哲那样。”
“小黑子？小青峰你的想法好奇怪啊哈哈。”黄濑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变成像小黑子那样吧……再说，虽然我很尊敬小黑子，但果然还是想能帅气地灌篮！”
说完他还跳起做了一个灌篮的动作。
青峰一怔，莫名烦躁，觉得自己今天脑抽了居然跟黄濑讨论这种话题。他重重“哼”了一声，走在一旁不再说话。
黄濑没有撒谎，他真的进步了很多，通过过人的模仿能力掌握了不少高级招数。
就在黄濑一个完美的大幅度后仰跳投从青峰手上得了一分之后，青峰战意瞬间熊熊燃起，黄濑也不甘示弱，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对一打到第6球，青峰4-2领先黄濑，被在旁边观战的赤司喊了停。
“再这样打下去你们的身体都会受不了，会影响比赛的事情我不能让你们继续。跟以前的限制一样，今后禁止使出全力。”
就像少年棒球队的投手有球数限制一样，初中生的奇迹世代同样一直都被下着这样的命令来保护成长中的身体。
黄濑揉着肩膀撇了撇嘴，一脸不爽，语气倒还算轻松：“切。小青峰我们下次再较量吧。”
青峰没答话，泄愤般把篮球往篮板上一砸，弄出了很大的声响，完事二话不说拎起外套就走，走出门的时候还狠狠朝门边踢了一脚。
黄濑倒没那么大的火气，他只是觉得有点无趣，在脑海中盘算着怎样找乐子。队内训练也就那样了，又不能尽全力跟奇迹对战，比赛对手总是太弱……
“黄濑君，训练快开始了。”
黄濑抬眼看到黑子站在不远处喊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阴沉沉。他想了想，带着笑脸高高兴兴跑过去：“小黑子，训练结束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喝香草奶昔？我请客！”
“不了，我今晚想早点回家。谢谢黄濑君的好意。”
黑子回避了他的视线，话语礼貌而疏离。黄濑摸摸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看得出最近的黑子很没精神，但是他却猜不出原因。
看着黑子走开的背影，黄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快步跟了上去。
全中地区预选赛第一场结束后，黄濑提出队内互斗得分的玩法，得到赤司认可便每一场比赛都这么玩了。黄濑想他真的想了个不错的主意，比赛有意思多了。他的比分总是落后于其他四人，那种奋起直追的快感让他乐此不疲。
与黄濑的快乐相反，看着奇迹世代在球场上各自为战，轻轻松松地碾压完全没被放在眼内的对手，黑子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然后那一天，黑子看到了名为“诚凛”的高中球队的比赛。
高大的7号中锋高高跳起抢到了防守篮板，下一秒他毫不犹豫把球往前一丢，被奔跑中的5号控卫稳稳接到了手中。控卫迅速组织了一次精彩的快攻，球最终交给了站在三分线外的4号射手，随着4号教科书式的漂亮投球，球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入网中。
场边板凳响起一阵加油的呐喊声，球场上的诚凛队员互相击掌，回防中一边举起拳头一边露出了笑容。
那一张张大汗淋漓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畅快喜悦的笑意，在球场高瓦数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在看台走道上与他们隔着远远的距离，黑子仍然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喜悦与畅快淋漓。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比赛，久到让他差点忘记，这才是他熟知的篮球。
或者说，曾经熟知。
眼前的场景，模模糊糊地跟一年前的帝光球队重叠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们的脸部线条仍带着少年圆润，在球场上为一次快攻全力奔跑，为抢一个篮板极力跳跃，为进一个球合作互助争吵斗气，他每一次往前看，都能看到队友赤黄青绿紫的脑袋，看到他们汗水淋漓的脸上畅快的笑意，迎上他们回头向他伸出的拳头或是举起的手掌。
那样的场景，明明才相隔了一年，却好像已经久远到无法触及。
一个灰暗压抑矛盾重重的故事，会怎样迎来光明美好的结局？
帝光幻之第六人黑子哲也的故事里，没有可以拯救一切的英雄，没有可以回到过去的时光机，也没有等来能够冲散阴霾的风暴。
111:11。
漂亮的巨大分差，向三连霸桂冠致敬的五个1字。
矛盾大爆发，他的世界，轰然倒塌。
黑子完全不在篮球部露面，连学校也不怎么来了。黄濑去黑子班级找过他几次，桃井也去了几趟黑子家，结果两人还是没能找到黑子。
桃井来找黄濑商量。黄濑对这种状况感到束手无策，一直以来他都不太搞得懂黑子的想法，现在尤其如此。
“小黄……怎么办，哲君会不会出什么事？”
“唔……我想应该不至于吧。”
“可是……哲君说他不会再打篮球了。”
“这个嘛……”黄濑想了想，突然一笑，“小黑子的话，我觉得他肯定还会继续打篮球的。”
“为什么？”
“直觉。”这么说着的黄濑还朝桃井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就在他懒得训练的这段时间，偶尔放学晚归路过体育馆，五次也有三次会碰上独自练习的黑子。
黑子每次都在做那些他学球一周不到就做得很完美的基础练习，步法，运球，三步上篮，中投，近投。
黑子的步法总会有那么一两步出错，上篮投球不是弹筐就是擦边而过。
好几次那瘦弱的身影已经累得摇摇晃晃，却还是坚持着重新站到三分线外，运球，奔跑，投篮，一遍遍地重复那些基本动作。他忍住了想走进去的脚步，静悄悄地离开。
这样的黑子，黄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真的放弃篮球。
——待续
